“我……我想看着你,熄了灯,就……就……”
怎么都成了婚了,他还是这么容易害羞,连说个话都结结巴巴的?
这么害羞的话,会激起她更加浓烈的捉弄欲的。
于是她半跪在床榻上,倾身,一头浓密乌润的发丝倾洒在他的面颊,锁骨,脖颈,轻飘飘的,又酥酥麻麻的,清冽的香气几乎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了进去。
他微微喘息着,已经有些抑制不住了,他掌着她的肩,鼻尖再次蹭了上去,轻轻感受着她的美好。
她却只是从榻边的镜台上取了一本书,旋即神色十分正经平淡,借着火烛微弱的光影翻看着。
好吧,她总是这样,根本意识不到她将人折磨得多么难受。
他再次乖顺的躺了下去,恨恨的想。
为何每次都是这样?
为何每次他得到的答案都是不?
为何他都这般难受了,她就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为何,为何,为何,她是他的妻子,是他命定三生的伴侣,于情于理,她都要给自己一些反馈的,偏偏还是这么冷淡。
是不是他不够漂亮,或者床榻之上,不够叫她满意,她才如此吝啬,连个亲吻都不肯给他。
他这么想着,越想越觉得委屈,此刻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忽然就拿起旁边儿的枕头,一股脑按在了自己的头上,一抽一搭的,无声的哭了起来。
太丢人了,他不想被她看见他哭了。
若说以前,他哭,大部分的时候都有表演的成分,有时是为了取得她的怜惜,有时是为了获取她的好感,叫她不再推拒自己。
可今儿,他是真正觉得心头酸涩难言,委屈至极,好多莫名的情绪也跟着一起迸发了。
陆温觉得好奇,将枕头从他手中抽走:“谢昭雪,你怎么了?”
他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动,又扯过锦被,将自己的脑袋埋了进去,不想叫她看见自己这副没什么骨气的样子。
“我没事!”
“真的没事?”
因为她发现他的肩膀一缩一缩,一颤一颤的,嗓音也哽咽得不像话,看起来有事得很。
她又掀开锦被,于是,便看见这位名满天下文臣之首,此刻面色苍白的望着她,紧紧抠着手指,一双清澈干净的眸子已经变成了透亮的红,蕴育着浓烈的委屈与不甘。
她怔了怔,还没想好该说什么话,好哄一哄他,就被他按住了肩膀,紧接着整个人都贴了过来,讨好似的咬着她的肩。
“给我,好不好?”
往日他也不是没说过这样的话,可那每每下了学,她总是精疲力竭,实在没什么多余的力气迎合他,只能次次伤他的心,拂了他的意。
现在想想,自己这副心如铁石的模样,真真对他太不公平了。
她皱着眉头,开始思忖,那该如何办呢?
总也要有个节制。
现在是因阿蓁不在王府里,若阿蓁回了王府,总不能当着孩子的面。
要不,干脆定个固定的期限?
她就这么皱着眉头,闭着眼睛,神游天外的想着。
在谢行湛看来,却妥妥是一副铁石心肠,不为所动的模样,他发出一声低泣,绝望的将头扭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