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珩靴子中有短剑,他自己用了一把,抽出另外一把扔给赵毓,赵毓接住,又扔给了薛宣平。
赵毓,“我不会用。”
薛宣平拿着短剑比了比,“老赵,这玩意太短,一会儿你躲我身后。咱们今天就算活着出去,估计雍京城也待不下去了。等脱了身赶紧收拾点细软,跑路吧。我回宁州,你也别回冉庄了,那里离雍京也太近,你也回西北算了。天高皇帝远,北镇抚司是狼不是狗,未必追那么远。”
崔珩看了他一眼。
薛宣平,“你看我作甚?”
崔珩,“话真多。”
赵毓安慰薛宣平,“没事儿,来,把衣服脱了。”
薛宣平赶紧抓住领口,“你,你,你,你,做什么?”
赵毓,“想活命不?”
薛宣平连忙点头。
赵毓一把拉开他的手,直接扯开薛宣平的袍子。
此时,老薛胖大的肚皮暴|露在外,赵毓还摸了摸,嗯,挺凉爽的。
崔珩就瞥了一眼,有些不忍目睹的意味。
赵毓将薛宣平的里衣用他手中的短剑切下一块,绑在外面的人射|进来的箭上,再扔了出去。
这就算打了白旗,算是投降的意思。
外面树林中慢慢走出来一个人,暗色劲装,手中是绣春刀。
赵毓在门后向外看,惊异道,“梁十一?”
那人也是意外,“赵先生?”
这是缇骑的镇抚使梁十一第三次见到赵毓。
第一次,今年正月,当时他奉密旨去云中,问询尹明扬关于前延绥镇守将军何晋斩平民头颅冒领功劳的事情。当时,他们在太行山密道狭路相逢。彼时,赵毓手中是圣上的生辰玉佩。
第二次,一个月前,留园鲁辛家人被杀,他奉命调查此事是否与随侯世子有关。那时,他也见到了赵毓,他是留园的东家。那时暴雨,他却发现赵毓身上的熏香的气息与圣上相同。
第三次,就是眼前。他们得到密报,悍匪元承在此,他们过来捉拿,却不想在这里见到的人却是赵毓。
诡异的人。
梁十一抬手,止住了暗处的攻击,“打扰赵先生,梁某王命在身,有冒犯的地方,还请赵先生原谅一下。”
话是这样说,梁十一并没有放松警戒,他向前走了几步,就停住脚步。
赵毓则大方的搬开圆桌,撑开双手走了出来,“梁大人是不是在找一个叫做元承的人?”
“……”梁十一看着赵毓,终于点头,“是。”
“我就是。”赵毓又走了几步,“曾经的化名,起的没有水准,实在不好意思拿出来告诉别人。”
梁十一见他这样说,又走近,重新又戒备起来。
元承?
崔珩猛地打开门,就站在门框下。
刺目的阳光直接撒在他那张脸上,使得他的眉骨与鼻梁在脸上留下很重的阴影。
他那张如同江南烟雨图一般清丽的面孔显出阴沉来。
梁十一看见崔珩,不由睁大了眼睛,“侯,……”
赵毓,“那是我表哥。”
梁十一恍然大悟一般,他看着赵毓,眼神有些抖,“你,你就是,……”
赵毓点头,“我就是赵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