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还同太傅说笑:
“这宁安侯啊,还是年纪小,心性未定。若是其他人,恐怕恨不得常驻金銮殿呢。”
太傅也笑着回应:
“难道皇上不喜欢宁安侯这份进退有度吗?”
师生两个相视一笑。
对于景帝而言,沈棠就像是凭空出现在大齐的一盏明灯。
灯,在暗中前行的时候,是极为被需要的,但是天若是亮了,自然灯也可以熄灭了。
提出建设性意见,但是不插手意见落实的建设。
给予良策,但是不利用良策牟利。
试问有哪个上位者不喜欢这样的人。
在得知沈棠不参与通商互市的建设以后,许多朝臣有的不解,有的可惜,有的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之后,开始想方设法同沈家交好。
沈棠将宫中政事交代完毕以后,开始准备一家人去祭拜柳家先祖。
而柳文东是沈棠舅舅的消息,也已经瞒不住了。
一时之间,柳家门庭若市。
更有几个同柳文东相熟的武将,还埋怨柳文东将这样的大事隐瞒得如此之深。
柳夫人则更是忙碌,不少人家听说柳夫人在给儿子相看人家,本来瞧不上柳家门楣的人家,纷纷托人暗中打听柳家少爷的事情。
“妹妹,你是不知道啊,这帖子日日都有不少,我们家可真是沾了你跟外甥女儿的光了!”
柳夫人来到沈家做客,对着柳氏开口。
但是嘴上的笑意,根本掩饰不下去。
那些本来瞧不上他们家的人家,都送了不少帖子来,甚至还有人开始打听女儿的亲事了。
好些个都是朝中的重臣,柳夫人如何能不高兴。
柳氏自从进京以后就收到了不少帖子,但是沈棠前段时日又忙,这个事情也就被搁置了。
“等去见过外祖父外祖母以后,可就要辛苦舅母带着母亲去那些宴席上走走了。”
沈棠笑着对柳夫人开口。
“这是哪里的话,妹妹愿意跟我去,那可是我脸上有光。”
柳夫人应得极为爽快。
柳家长辈的墓,在京郊的一座山上,是早先柳文东建功立业以后,在京郊买的一个小山头。
柳家在京中安家以后,柳文东便将二老的坟从北地迁移过来了。
这日一大早,沈棠一家便早早就出门了。
因着是祭拜先祖,沈家人一切从简,带了一个车夫和两个丫鬟,几人一身素衣出了门。
在城门口同柳家人会合,一同往京郊去了。
柳文东站在坟前,恭敬地磕了头,
“爹,娘,我已经找到妹妹了,你们泉下有知也放心了。妹妹如今过得也好,已经是朝廷册封的三品夫人了,诰命比我的官位都要高呢。
您还有个外孙女儿,她叫沈棠,可了不得,是朝廷册封的宁安侯呢。。。。。。”
柳文东跪着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柳氏一边听一边流泪。
“爹,娘,呜呜呜呜——”
柳氏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只开口喊了一声爹娘,便只剩下哭声。
几人在柳家父母坟前呆了许久,离开的时候,柳氏整个人精神都有些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