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和骆和裕听到那激动兴奋的声音,实在怀疑,这是与他们相处十多年的男人。
这十多年来,这个男人一直是冷静淡然,不管遇了什么事,都是波澜不惊,泰然处之,与府中所有人说话都是一个音调,更像是一个机器。
可是今天,他的声音明显情绪高涨,更像个毛头小子。
再看他的神情,欣喜、兴奋、激动,都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秦氏仿佛又看到了初次相遇时,那个幸福的男人。
宋尧大步走了进来,“秦氏,当初你是在哪里带走我的?为什么要向我隐瞒真相?”
秦氏看着这个与自已说话时,又恢复到冷静自若的男人,心酸不已。
他一直把自已当成陌生人,没有感情的人,所以在与她说话时,没有一点生气。
宋尧见她久久不语,转过头对宋正宜等人温柔的说道:“莫急,莫急,给她些时间。”
语调和口吻截然不同,这样的差别对待,就连骆和裕也知道,他的父亲对他们没有真正的亲情。
这个男人把所有的温柔和情感,都给了他真正的妻儿?
宋时玥走上前,对秦氏说道:“秦氏,希望你能够如实交代当年的真相。”
“我若不说呢?”
秦氏突然之间升起一丝不甘,拒绝回答他们的问话。
宋正宜生气道:“你不说也可以,随我去大牢走一趟吧!”
“不错,我们可以即刻抓你,私自扣押朝廷命官,剥夺他的人身自由。”
顾玉宸也站到前面,向秦氏陈述她的罪过。
“本官甚至怀疑,你与前朝余孽相勾结,残害原广平侯,导致他这十多年来流离失所,与家人失散,罪大莫及。”
“顾大人,宋侯爷,一切都是误会,我母亲不是前朝余孽,也不会与他们勾结。”
骆和裕被顾玉宸的话顿时惊醒,如今的朝堂,一旦牵扯到前朝余孽,必是死罪,决不能让母亲担上谋逆的罪责。
宋正宜不耐烦道:“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还是劝你母亲尽快交代,如实的叙述当年的真相。”
秦氏一直盯着宋尧,就是不开口,她要看这个男人能对她有多么的无情。
宋尧冷着一张脸,说出的话更如千年寒潭的水,冻得人刺骨。
“秦氏,依大楚律例,你谋害,绑架朝廷命官,当斩!”
秦氏身子一抖,向后退了一步。
斩?这就是她看上的男人,在失去原有记忆后,与她相处十六年的男人。
“你我夫妻十六年,就是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了,你却依然像块寒冰,我十六年的真诚相待,就换来你一个斩字吗!”
“秦氏,架构在欺骗基础上的真情,还算真吗?”
宋时玥替宋尧出头,“从你的表现可以看出,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却一意孤行的隐瞒,捆绑了他十六年,你哪里来的真心,根本就是私心,私欲。”
“你懂什么?我对他一见倾心,冒死救了他,还保护了他,更是真心爱戴了他十多年,你们有什么资格评判我,控诉我。”
宋时玥本来还想礼貌的相询,问清事实便走,可这个秦氏,简直是不可理喻。
“秦氏,原本可以好聚好散,但你不懂得把握时机,还想负隅顽抗,歪曲事实,那就怪不得我们实事实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