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甥相恋,逆伦悖德,世所不容,他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阿澜都听到了,从那些人的话里,她知道亲人不能在一起,那是乱伦。
皇叔从来没告诉过她。
“死的那两人还不是亲舅甥,她舅舅是过继来的。”洛长天说,“你和你皇叔呢?你们可是亲叔侄,你觉得你们能在一起吗?”
他轻飘飘的语气,让阿澜觉得屈辱愤怒极了,他仿佛在看她的笑话一样。
“不要你管!”她说。
一句话就激怒了洛长天,他阴沉沉地看着她,用力将她脸扳过来,“不要我管?你是我的太子妃,我若是不管你,还有谁有资格管你?这些道理卫沉音没有告诉过你,那我就亲自来教你!”
“你这么生气做什么?你还没犯过错,这些道理早懂晚懂也没什么区别,这么不高兴,难道是还想着回去找他?你是不是忘了已经嫁给我了?”
阿澜紧咬着唇,一脸的固执,她拼命地想要挣脱他的桎梏,手胡乱地抓,在他手背上都抓出了好几道痕迹。
她这反应让洛长天怒气更盛,冷笑:“难道你还真的这样想?我今天就告诉你,还想回去?去做梦吧!”
下马车的时候,他又皮笑肉不笑地跟她说:“与其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你倒是好好想想,这些道理你不懂,他卫沉音还能不懂吗?他将你教成这样的目的是什么?!”
阿澜瞬间僵住。
她是不懂,以前还趴在他膝头,天真又羞涩地问他:“皇叔以后要娶我吗?”
靖王也没提醒她这话不对,甚至也没有否认辩驳。
她还不懂喜欢是什么,却因为对他的那一腔依赖,早在心里种下了颗种子,认定了以后是要嫁给他的。
即使后来阴差阳错嫁给了洛长天,她也想着,她还是要回去找他的。
他也说过了要等她回去。
洛长天已经率先走了,善儿和芭蕉跑出来接她,将她从马车上扶下来,看见她惨白的脸色,都吓到了,“公主你怎么了?”
“……没事。”阿澜轻轻摇头。
进了太子府,回院子的路上,芭蕉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身子忽然一歪,就要摔倒。
忽然旁边有人眼疾手快将她给扶住了,芭蕉站稳后就急忙退开。
阿澜看着扶她的那个侍卫有些眼熟,想了一下,就想起来那是芭蕉的哥哥,也是正院当差。
她忽然就停下了脚步。
“太子妃?”
“你为什么推开他?”阿澜问道,“他不是你哥哥吗?”
芭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阿澜是什么意思,有些窘迫地道:“男女有别,就算是兄妹也要注意分寸!”
阿澜张了张嘴,没能再说出话来,只觉得两只脚跟灌了铅似的沉得不得了。
她想起来她以前和皇叔那样亲密,从来没有人提醒她那样是不对的。
回到屋子里,阿澜沉默地坐在椅子里,挥手将芭蕉等人打发了出去,只留下善儿一人。
“公主?”她的不对劲实在太明显了,善儿十分担忧。
“善儿,我以前和皇叔那样,是不是不对?”阿澜忽然开口说道。
善儿闻言脸色就是一变。
阿澜抬头,直直地看着她,“原来你也是知道的,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公主!”善儿“扑通”一声跪下去了,却半天说不出解释的话来。
“回答我。”阿澜说。
善儿红着眼睛,好半晌,低声说:“有王爷在,公主才能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