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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望霄简直不敢想象余曜看见这盒东西时的心情,更不敢想象他在看见这个东西后会怎么想自己。
那段早就被遗忘了的,曾经去看比赛时被邻座工作人员搭讪的经历也在几乎停止的心跳声里骤然浮上心头。
是自己大意了,居然没有及时发现和丢掉。
祁望霄皱着眉,回想了好半天,只能归结于当时余曜正从岩壁上掉了下来,自己所有心神全在台上,完全没注意到旁边人悄悄往口袋里塞了东西,收拾清洗衣物的后勤助理也没有提醒就直接放了回来。
祁望霄好气又好笑,有点放松又有点庆幸,隐隐约约还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好消息,小曜匆匆离开是因为这桩意外。
坏消息,这种事情解释起来足够难为情,以及,自己罕见的被迫坦白机会居然被这样的乌龙搅了局。
那就继续照原计划进行吧。
祁望霄没有试图出去找人。
天已经晚了,人总不能不睡觉。
他把丝绒盒小心收纳到行李箱的最里层,又把纸盒丢到垃圾桶,继续整理衣物,只是这一次,青年斯文俊秀的眉梢已然舒展开。
同一时间,赵威明的小屋里,已经收拾好行李的教练打着哈欠,正在等徒弟走了就去洗澡睡觉。
但少年拿着平板窝在沙发里一遍遍地刷比赛复盘视频,都九点多了,愣是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和你二哥吵架了?”
赵威明挠挠后脑勺,思来想去只有这个原因,可在问出口的同时就觉得这个可能不太成立。
但余曜一声不吭的异样态度着实让人迷惑。
“不是,”赵威明想不明白,打着哈欠走过来,“你们俩都住一块这么久了,还能有什么矛盾?”
就算有矛盾,余曜就不是个计较的人,祁望霄更不必说,对上小余从来只有说好点头,一次反驳都没有过,比他老家满大街的粑耳朵还粑耳朵。
这样的两人还能起矛盾?
天上得下红雨了吧!
赵威明困得要命,也懒得管年轻人的门门道道,直接就开始卖惨赶人。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也赶紧回去睡吧!你教练我臭烘烘的还没洗澡呢!咱们明天一大早还要赶飞机,都这么晚了,你也回去再收拾收拾,跟你二哥一起,早点睡了吧。”
最后一句有断句,说的人本身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但听在心里有鬼的人的耳朵里。
余曜拉进度条的手指慌乱中一个打滑,猛然拔高的解说员尖叫就惊得正在拿毛尖的赵威明浑身一个激灵。
“嘎?”
困迷瞪的教练发出了一声受惊吓的鸭子叫。
正要走过来查看情况,就见原本一直闷头刷视频的徒弟突然站起来,把平板放到桌上,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这是真吵架了?”
赵威明一脑袋问号,眼含泪花地把平板塞回行李箱里。
他不知道余曜一直低着头完全是因为脸颊发烫得厉害。
更不知道从他的房间出去后,余曜一头扎进公共区洗手间,掬起冷水就往自己的脸上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