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你怎么能这样说娘,我相信娘不会走,就算真走了也是因为村里人不愿意等咱们。”
听这两句话,何梅见一下子分辨出来哪句是谁说的。
她开门,嘴角含着笑意,“老二,你怎么不说古文词句了?难道是不想再读书了?”
她注意到好几次了,周夏安之前就是火烧眉毛,被土匪打都要拽两句诗词,如今他竟然不说了。
周夏安被这样提醒,不好意思地笑道:“求仁而焉贪乎,娘,我只是太过着急才忘记说的,读书当然是读的,只是如今不能去参加科举。”
周春平从何梅见身后走过来,拉着周冬祥语重心长,“四弟,咋的心里还和娘置气呢?”
他指的是山洞里那次,周东祥被娘拒绝用小妹换娶媳妇的事。
周冬祥沮丧地垂下头,“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迎着大哥责备的眼神。
他去了何梅见跟前,“娘,我错了,这次就是太着急,担心你走了……是我不该口不择言。”
何梅见点头,“没事,娘这不没走,你不用着急了。”
“嗯嗯!”周冬祥嘴角弯起,脸上又有了灿烂的笑。
无论做什么,娘都会原谅他的,谁要他是娘的小儿子呢,以前娘最疼他了!
何梅见继续带着周家人走。
后面,周秋吉跟两兄弟解释了在红木门宅子里的事,旁边尤翠桃瞥了眼陈香菊,压低了声音。
她忍不住和丈夫悄悄道:“我觉得咱们不该让三婆母跟着的!”
“咋?”周秋吉疑惑。
尤翠桃极为小心地从袖里露出一串钱,喜滋滋又遗憾道:“我才刚找到二钱银子,她就着急着要走,我觉得那户人家屋里还藏着更多好东西呢!”
周秋吉叹气。
“算了,三伯娘是长辈,她若是吓坏了更不值当……没关系,后面咱们还能找到好东西的。”
何梅见耳力好,自然听到了夫妻间的咬耳朵私语,老三说的有道理。
虽说蚊子腿也是肉,但以陈香菊的精神状态……还是算了。
大家走了小半个时辰。
刚到东城区,何梅见就推开了一府邸大门,门上的铜环发出沉闷的响声。
进了门后,就见院子有一方不小的天地,亭阁花谢、花园、假山、拱桥,看起来很是豪奢。
但里面一样死气沉沉,到处都是枯败腐烂的气息,不仅仅是花园里枯死的草木,更有浓郁的尸臭。
何梅见看着外面地上躺着的数十具尸体,“都把口鼻捂上,咱们进屋里瞧瞧。”
从外面尸首的衣着来看,有像是家丁护院的同款衣裳,也有破破烂烂的衣裳,他们手边都有刀棍,这户人家应该遭受过土匪的洗劫。
“呕……”陈香菊用袖子捂着口鼻,还是遮挡不住那臭味。
再看冲击的画面,她就想干呕了。
前面,何梅见先去了主家的屋子,里面除了拔步床,黑楠木大桌子,其余全是空的,看来这里已被洗劫一空了。
想了想,她牵着小丫头去了下人们在的院子。
果然,不消一刻钟,她就从床底摸到了一包裹首饰,而孙丫头找到了一些风干的腊肉和用油纸包着的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