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准吃牙膏。”严父顾宴辞上线,板着张脸一板一眼地说“要把牙刷放在牙齿上刷,不能放在舌头上。”
吱吱“没有吃牙膏捏。”
顾宴辞无奈,抱着女儿回到房间,晚间故事前,给另外一位奶爸打了个电话。
顾宴辞扫了眼坐在床上无辜看绘本的女儿,压低声音问“你孩子刷牙时有没有吃牙膏”
“有。”宋时衍笑了笑“所以我要么后来帮他刷,要么只挤一点点牙膏,让他养成刷牙的意识。”
顾宴辞松了口气。
临要摁下屏幕挂断电话时,又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一脸严肃地问“什么时候讲睡前故事”
宋时衍
蹭了一次,还来蹭第二次是吧
九点半,在宋时衍的睡眠故事下,吱吱进入了梦乡。
顾宴辞往常十二点准时睡觉,生物钟还没调整过来,看了一盏小夜灯看书。
看了约半小时,方特助打来了一个电话,这几日回家时,顾宴辞会将手机调成震动,他看了眼睡得尤为香甜的吱吱,起身。
“出了什么事”
他边往书房走边问。
“临时有个跨国项目需要您看,其他负责人已经在线上了,就等您。”
“我知道了。”
顾宴辞离开了约二十分钟后,吱吱猛地从噩梦中惊醒。
梦里,爸爸脸上都是血,倒在地上怎么都摇不醒,她下意识地翻滚两圈要去寻爸爸的怀抱,旁边却什么都没有。
空空的。
吱吱吸了吸鼻子,抱着自己待了一会。
房间不黑,小夜灯还亮着。
吱吱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等爸爸来,上次爸爸说过,可是,她仍忍不住爬下床,急切地想要让爸爸抱抱她。
她颤颤巍巍地跑出来,不忘抱着刚来顾家时宋时衍买的小羊玩偶,左看右看,依照着记忆去找爸爸的书房。
别墅实在太大,再加上只有走廊的壁灯亮着,她转了一圈都没找到,想回去时,已经找不到路了。
“爸爸”
她小声喊了一次。
“爸爸。”
奶音有了一点呜咽。
“爸爸”
她站在原地,扯着嗓子大喊。
顾宴辞刚结束工作从书房里出来,走到客房发现床上空无一人,背上惊起一道冷汗,尖锐的小奶音成了让他安心的源泉。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吱吱站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他,勇敢憋着的眼泪倾泻而下,眼眶染上让人心痛的红,“哇”一下,跑了过来。
顾宴辞走过去,一把抱起飞奔过来的女儿,轻声问“没看到我,很害怕”
吱吱哭得撕心裂肺,脸埋在顾宴辞的肩膀上,“好大,我找不到爸爸。”
平常她在一楼活动得多,一楼二楼布局不同,二楼各处又是打通的设计,没有门,对只住了几天的吱吱而言,像迷宫,很难找。
顾宴辞轻抚她柔软的背。
吱吱哭完,擦了擦眼睛“爸爸,我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