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其名曰:近水楼台先得月。
“因为他。”范团靠在过千帆桌子上,大拇指往后点了点,“我是专程来找他的。”
柳浅浅傻了眼,这同桌好记仇啊!看在和过千帆同学一年的份儿上,她忍不住说:“范团,你别生他的气,老师刚刚就是让你坐在我这儿的,他没有同桌,也不会有。”
“为什么?”范团知道柳浅浅误会了,但也懒得解释,直接问,“他怎么这么特殊?”
柳浅浅心肝儿一颤,生怕范团和自己的对话被过千帆听见,于是压低声音凑在范团耳边:“他高一的时候和班主任立下的军令状,只要他能考年级第一,他就有权利单独坐。”
“所以从高一第一次考试到现在,他一直都是第一名?”范团嗤笑出声,“那你们也不行么,被他压得这么死。”
柳浅浅无语,她好歹是一中前五,怎么会被一个职高学生瞧不起学习啊!
砰!
一节粉笔头飞来砸在柳浅浅的脑袋上,她吃痛地捂住额头叫了一声。
紧接着,又一节粉笔头朝着范团的脑袋飞来,却在接近范团的一瞬间,被她抬手打飞了。
全班都安静了,刚刚还在笑柳浅浅的人也僵住了,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唯独范团后面的过千帆,还在翻着书页。
老师脸都黑了,把书狠狠拍在讲台上,讥讽道:“柳浅浅,你有人家这本事吗?你就跟人家聊?”
“人家有权有势,能从隔壁职高调到一中重点班,你家里趁几个钱?能把你送进清华还是能送进北大?”
“你现在跟人家玩,等高考的时候人家家里送出国留学了,你就哭去吧!”
柳浅浅垂着脑袋,脸又红又涨,像是一个熟透的苹果一样,一双圆眼里也噙满了泪水。她哪里被老师这样教训过?
“差不多得了。”范团咬碎嘴里的棒棒糖,翘着二郎腿,身子靠在过千帆的桌子上,“你自己讲课不吸引人,还嫌人不听了?”
老师是老教师了,从业二十多年,一直在一中重点班,没见过范团这样的学生,居然敢当众顶撞老师。
他脸上的肉都抖起来,气得头发都炸了:“你给我站起来!把这儿当成你们职高了是吧?知道什么叫尊重师长吗?!你给我出去!”
范团翻了个白眼,本来不想理,但是看到评论区一条评论,眼睛一转,叼着那根棒棒糖的棍儿,念了出来:
“教师职业道德要求教师不体罚、变相体罚学生,不挖苦讽刺学生,老师,你这教师资格证怎么考的啊?”
全班哗然,老师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笑死我了,团子做了我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只有我觉得这老师挺可怜的吗?本来就是团子和浅浅一起说话不对啊。】
【是啊,还要顶撞老师,我要是老师我高血压都犯了。】
范团才不管那么多,她甚至没有挪动一下,丝毫不给老师面子。
在职高,哪个老师敢这样和她说话?
突然,老师冷笑了一声:“听说你还想和过千帆当同桌?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你以为谁都像柳浅浅一样,能被你这个老鼠屎带坏?”
老师轻蔑地笑,自以为找到了范团的弱点,大肆嘲讽起来:“你这样的,现在能靠你爹妈的权势和过千帆坐在一个教室里,未来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范团有些不耐烦了,把嘴里的棍子咬得咔咔作响:“行了,赶紧上你的课吧,再拖下去,耽误这些学生的老鼠屎就不是我了!”
“你!”
范团伸了个懒腰,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起觉来,看得旁边的学生心惊胆战,生怕老师的怒火转移到他们身上。
所幸这到底是个二十多年的老教师,见范团趴下不影响别人,也就嘴上讥讽了两句,就开始继续讲课了。
他讲的是数学,对于范团来说无异于催眠曲,不消片刻,她就进入了梦乡。
因此也没发现身后久久落在她身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