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朱韫原本的打算是要招揽唐墨组织战队参赛的,但因为南宫奇的坚持,为了维系联盟的关系,他不得不加入了南宫奇的战队,在他的得知了南宫奇想要针对唐墨的计划后,对于不能与唐墨联手,也多少有些遗憾,只是在唐墨的面前不能说出来便是了。
“而且,你也不要小看那些世家子弟的武学。虽然他们实战经验不如你,但在文斗上他们可未必会输。毕竟那些一线家族的家传武学都是经过上千年的积累和沉淀,无比精妙,就好比南宫家的锦绣手和绣云手,都是一等一的近战武学,你与南宫奇交过手,吃过他的亏,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另一方面,神裔世家对族人的武学锻炼要求也十分严格,南宫奇从四岁开始便被家族训导开始修炼体术基础,每年都有不同的课程和考核,能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绝不是无能之辈!唐墨你的唐家刀法的确很厉害,但要想成为真正的强者,就一定要走出自己的小圈子,去不断见识和挑战更强的对手,否则只会止步不前,最后泯为路人。”朱韫道理说得透彻,暗地里也有提醒唐墨留意南宫奇的意味,不希望因为两人的矛盾影响了自己的计划。
唐墨连连点头称是,对于这一点,他其实感触颇深。
自他拿下了唐家宗祭比武魁首,以唐家第一刀客的荣耀出道入世后,也曾以为自己和他人相比只是弱在了法则能力上,对于唐家刀法和豹杀刀法,他始终自信满满。
但在东林道的红叶坊篷车营地,澄子诡谲而华丽的连击战法给他上了一课,毫无争议的溃败让唐墨终于知道武学之道实在博大精深,自己过去的成就其实不过是困囿一隅的短视自负而已。
“我先帮你报名参加武者定职定阶吧,”朱韫拍了拍唐墨的肩膀,建议道:“你可以尝试直接挑战定阶战武四级,我是三年前完成的四级考核,以我的经验,你一定没有问题。”
朱韫是今年才凭借其‘狂炎’法则的威力堪堪通过五级战武考核,考虑到唐墨已经展示过了初阶法则能力,朱韫也相应的上调了对唐墨的评价,毕竟能够第一次挑战就直接定位在战武四级并通过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不同武职对于武者的能力要求不同,而战武作为战队的核心,需要具备的素质也是最高的,通常也是战队的领袖,当然也有例外,譬如南宫奇和朱韫这次便组成双战武的双核队伍,强度自然要比其他队伍更高。
时开山见唐墨终于同意参加竞赛,跳过来想邀请唐墨参加自己的战队,虽然绿盟学子也有不少优秀武者,但时开山更欣赏唐墨之前在数次实战中所表现的战力和经验。
“我说皇子殿下,这次和我一起联手如何?我现在已经是御卫六级,在学院里能达到六级的,除了我也就只有那天榜第八的‘泼风锤’罗乾坤了,其实我战武也已经有四阶,但是战队赛我不能一人干两人的活啊,而且我觉得朱韫那家伙还是低估了你的水平,你应该也能达到战武五阶水平,咱俩联手绝对能轻取魁首!”
“饶了我,别喊我皇子了!”唐墨无奈拒绝道:“时大哥你还没看出来吗,我同意参加这竞赛就是为了还朱韫一个人情罢了,现在我的麻烦还不够多吗,能低调就尽量低调,夺魁我可是完全没有兴趣的。”
说着头一偏转向黄玄,唐墨问道:“哎,呆毛,你不是也参加了竞赛吗,组好队了吗?”
黄玄正抱着木盆朝着水房而去,里面装满了时开山的脏衣服,听问站住应道:“是报名了啊,可是没人和我组队啊,现在除了我之外,只有一个圣林学子,名叫沐骆伽,性格怪怪的,也是个不合群的家伙。”
唐墨一听来了兴趣,追问道:“那你们都是定的什么武职?”
黄玄尴尬的挠挠头,笑道:“我是斥候一级,沐骆伽是远攻三级,其实他和我的想法一样,报名只是为了能入场观战看个热闹而已,真没有想去夺什么名次。”
“那最好,帮我也报上名!”唐墨乐道:“我也是和你们一样的想法,以后咱们就一起看热闹。”
“真没出息!”时开山见状甩手而去。
唐墨心中暗叹,倘若是倒退二个月前的自己,面对这样的机会,肯定会要奋勇争先,而如今经历过了逸园刺杀、陶山伏击和水上剧院皇子遇刺等事件后,他现在的心境已经完全改变。帝都的水太深,小人物在重重迷雾中完全辨不清方向,而稍有不慎便可能会粉身碎骨,唐墨在皇宫水火司那一晚身上留下的伤疤,到今日才刚好,这次从死亡线上侥幸溜过的回忆,让他每每想起都会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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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眼下的他来说,更重要的是与王娜拉合作找出自己双脉觉醒的秘密,和枫姬合作到淑芸行宫怀古探寻白薇先生的往事,说不定其中便会有解开私生子身份流言的关键证据,唐墨逐渐学会了沉默,学会了用时间来证明真相。
唐墨透过窗户向外望去,或许是因为武学部竞赛的缘故,这几日来半山宿舍终于变得安静了些,黄玄费力的将脏水桶拎出水房倒掉,然后把浆洗好的衣服挂在凉绳上,还细心的把衣服褶皱拉直拉平,看着他自然朴素的笑容,唐墨倒有羡慕黄玄。
“我觉得呆毛还真是个‘吉人’,心里没有担心的事情,快快乐乐的享受生活,能把心态摆正,干活也是自得其乐,和他呆久了,倒是能被他感染,心胸也能变得豁达些。”唐墨心中有感而发,对正准备出门的黑格尔说道。
“也许吧。”黑格尔面色平静,他早已从蛛丝马迹中猜到了黄玄的身份,但是并不想多嘴说破,沉吟片刻才说道:“不过,我认为更重要是他有着令人佩服的心境,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问题,都能够始终不忘初心,喜怒不行于颜色,哀怒不传于旁人,这种情商在他这样的年纪上真的很难得。”
唐墨听得一知半解,疑惑问道:“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难道黄玄也遇到了什么难事吗?”
黑格尔缓缓摇头道:“不清楚,我也只是猜测。”
“是吗?看来我们真是的对他关心太少了。”
黑格尔不再接话,推门而出,今天他和琉璃相约在国礼司的外交官邸会面,说是天机贤者委托琉璃传来的紧要任务,他不得不认真面对。
实际上,琉璃抵达剑勋城已经足有半月,而黑格尔今日才是第一次与她会面,其中既是因为琉璃忙于筹划进入淑芸行宫的私事,也是因为两人本来便关系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