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脚怀孕的消息,就像一颗重磅炸弹,“轰”的一声在象牙山村炸开了,激起了千层浪。
这下,村里那些上了岁数、平日里就爱唠家常的虎老娘们坐不住了,心里头那股子攀比劲儿、不服输的劲儿全被勾了起来。
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腮帮子鼓着,双手叉腰,跟自家老爷们较上了劲,死活要给他们再生个二胎,好似不这么做,就矮人半截似的。
这可苦了村里的那些老爷们。
平日里忙完田里的农活,就盼着能在家抽袋烟、歇歇脚,这下可好,被媳妇们追在屁股后面念叨,满心满眼的疲惫又添了几分无奈。
而这里面最惨的,当属赵老四。
象牙山四大金刚里,谢广坤和刘能那都是一儿一女,儿女双全,走在路上腰杆都挺得倍儿直,时不时在人前炫耀几句自家孩子的出息事儿,惹得旁人又是羡慕又是打趣。
只有赵老四和王老七家情况特殊些,王老七家是个闺女,可人家王老七心宽,养着王小蒙,小日子过得稳稳当当、踏踏实实,没那些个弯弯绕绕的心思。
赵老四就完全不同了。
他那个儿子赵玉田,用媳妇王美兰的话来说,那就是“替刘能家养的”。
这赵玉田,一天到晚不着家,老丈人家倒成了他的常住地,早上一睁眼,人就没影了,晚上黑透了都不见回来,把赵老四两口子气得直跺脚,又无可奈何。
赵老四和王美兰从刘能家串门回来,一路上王美兰脑子里就跟放电影似的,全是谢大脚在李福的伺候下那种种的幸福感,心里那股火“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
进了家门,瞧见赵老四正坐在炕沿边,耷拉着脑袋。
王美兰轻咳一声,脸上瞬间堆起讨好的笑,眼睛眯成两条缝,嘴角上扬,风情万种地冲着赵老四抛了个媚眼,还娇嗔地喊了一嗓子。
“老四啊,今天晚上早点儿睡觉!”
边说边朝赵老四身边凑,纤细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撩了撩耳边的头发,那眼神,火辣辣的,全是暗示。
赵老四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一懵,眨巴了几下眼睛,嘴巴微张,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家媳妇,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磕磕巴巴地回道。
“媳妇儿,那什么……现在也太……太早了吧?”
说着,还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王美兰哪肯罢休,莲步轻移,几步走到赵老四跟前,抬手轻轻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脸上依旧挂着笑,只是那笑容里多了几分不容拒绝的坚决,说道。
“不早了!
天都黑了!”
赵老四还是一头雾水,完全没琢磨透媳妇这葫芦里卖的啥药,只能机械地按照她的话,慢吞吞地脱起外套,手指哆哆嗦嗦地解着扣子,眼睛还时不时偷瞄王美兰。
“老四!
你能不能快点儿?
磨磨蹭蹭的噶哈?”
心急火燎的王美兰彻底没了耐心,眉头紧皱,脸颊因为着急泛起一抹红晕,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到赵老四面前,伸手就去帮他脱衣服。
赵老四直接被惊得瞪大了眼睛,双手下意识地护在身前,身子像触电般往后一仰,结结巴巴地嚷道。
“媳妇!
那什么……我……我自己有手!”
“嗐!
俩人一起脱,不是快吗?”
王美兰白了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那架势,势在必得。
“媳妇儿!
那什么……我总觉得你……你好像是有……有啥事儿呢?”
赵老四被媳妇这反常的热情吓得不轻,双腿发软,身子不停地往后退,后背都撞到了墙上。
见赵老四如此不给面子,王美兰也彻底撕下了温柔的伪装,嘴角耷拉下来,露出凶狠的“獠牙”,双手像两把“魔爪”猛地抓到赵老四的双肩上,手臂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憋足了劲,用力地往炕上一拉。
赵老四那小身板,哪经得起常年干农活、浑身腱子肉的王美兰这么拉扯,脚下一个踉跄,就硬生生地被拽到了床上。
赵老四摔在床上,惊魂未定,双手紧紧抱胸,眼睛惊恐地盯着王美兰,身子止不住地发抖,磕磕巴巴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