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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以牙还牙（第1页）

对于江岸的回复，张砚的轻笑声则是有些突兀，他记得自己濒死之际被江岸救助的事情，怎么可能背信弃义？

“公子言重了。”说完这话，张砚也不再说了，就这么直愣愣地跪了下来，似乎是在替慕容霜守灵，可只有他自己知晓，这只是在赎罪。

虽然他不喜慕容霜，但慕容霜的死却有他做的推手。

张砚还记得慕容霜最初的生气，虽然那愤怒的样子令人厌恶，可却是张府唯一的生机。

平日里同僚都知御史大夫张砚是个幽默风趣，很爱笑的人。可实际上，他的笑大抵不怎么用心，全都是为了掩盖自己内心的孤寂。

自从被江岸救起之后，张砚便从为想过为自己活着。这样的人很是单纯执着，很是忠诚，也正是如此，才能够得到慕容炘的重用。

慕容炘只以为张砚的忠诚是对他而言的，却不知自己的心腹早就有了效忠的人。

离开前夕，沈苑从琉璃的墓前回来，去酒肆见了沈白。

“启禀小姐，那箱子里放的东西，只有最上面一层为真，其余都是假的。银两掺石块，粮草掺砂……”沈白一脸的愤怒，在说这话的时候，胸口剧烈的起伏，他憋着气，生怕下一刻便会失去控制，给那人下毒。

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沈苑还是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趁机下手，还做得这么狠毒。以往听说的时候，沈苑还觉得不可置信，如今亲眼见到，更是有些怀疑人生。

燕国本就没有重文轻武的风气，可有些官员私底下做的事情，却是完全不把边关将士的命当作人命。

“谁做的？”沈苑压住怒火，询问道。

“兵部侍郎。”沈白不愿说出那人的姓氏，在他看来，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姓沈。

“若是可以，将他私库里的银钱运走，给他个教训。”沈苑想着以牙还牙，他挪走这些东西，不就是为了钱吗？这就让他一无所有！

不过吩咐沈白的时候，沈苑却是用着商量的口吻，到底是不了解白泽的实力，担心他们不敌，而后暴露出来，受到损失。

“属下定不负小姐所托。”沈白铿锵有力，一身的怒火在沈苑的吩咐落下后，却是找到了宣泄口。

他在得知此事后，在心里想了不少惩治那人的办法，可都觉得不解气。在听到沈苑的这话后，发现这个主意却是最好的，既能解气，又能让那人血本无归，而原本损失的军饷也得到了补充。

听到沈白很是肯定的话语，沈苑也松了口气，看来，白泽的实力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强得多。

回到北陵王府，沈苑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告知了慕容燿，而慕容燿很是平静地道：“我会让他把吃进去的，全都加倍吐出来。”

闻言沈苑一愣，而后不确定地问道：“你是找人搬空了他的私库？”这话的时候，沈苑小心翼翼的，落在慕容燿眼里，像只受惊的兔子。

“可有何不妥？”慕容燿冲着沈苑投了道疑惑的视线。于此同时，他的心里不只是紧张还是失落，心情很是复杂。

他以为自己这般做，让沈苑觉得为难了。他是喜欢沈苑的性子，可却担心沈苑将善心随意发给旁人。

“并无不妥。只是，”说到这里，沈苑一脸的为难，她该怎么告诉慕容燿，自己已经让人这么做了，到时候，不会两方人马碰到一起吧？这样想着，沈苑又道，“其实，我让白泽的人也这么做了，也许……到时候他们会碰个面？”

说话时沈苑先是不敢看向慕容燿，后面也许是壮了胆，想着破罐子破摔，索性也就坦然与慕容燿对视，一脸无辜。

原本很是忐忑的慕容燿被沈苑的一番话给搞得七上八下，心里不断地胡乱猜测，却没曾想，事实竟然是这般的巧合。

到底是自己方才胡思乱想了，念及此，慕容燿大步走到沈苑身侧，拉起她的手：“就当他们提前打个招呼。”

听到这话，沈苑轻笑一声，也打消了方才心里的紧张。

当天将亮未亮之时，慕容燿已经起来练了一道剑法，而赵赟等人早已回来，王涛更是精神抖索，明明彻夜未眠，却像是睡了好几天一般，眼神明亮，嘴角带着笑意。

光是看到他这般模样，沈苑已经猜到了昨夜的精彩，想来慕容燿交代做的那件事情也已经圆满完成。

车马上路，踏踏的马蹄声很是沉重，拉着这么多东西，而随行士兵也都换了便装，这一队在外人看来，倒像是镖局运货。

郊外的凉亭想来是送别之处，沈苑坐在马车内，往那边扫了一眼，就看到了人影攒动，似乎有不少过来送别的。

等到了跟前定睛一看，她才意识到，这送别的人中，除了真心实意告别，倒是还有看好戏的存在。

“老臣这便祝北陵王一路平安，早日到达边关。”头一个说话的人竟是兵部侍郎，也许是他昨夜并未回府的缘故，他也不知府里发生的事情，笑眯眯的，倒像是真的与慕容燿较好一般。

慕容燿颔首点了下头，没再分给他一个眼神。他看向另外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用眼神询问他的用意。

“启禀王爷，本官恳请皇上，向他求了道官职，便是此行的钦差。之后，便要任凭王爷吩咐了。”说着的人是兵部侍郎长子。

虽然他与兵部侍郎一同出现在这里，但两人却是没有任何交流，就连站的位置都是最远的。很显然，这对父子相互看不上对方。

沈苑一听这声音却是感觉异常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念及此便悄悄地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原来是他……

沈苑还记得此人，当初从兴安回来，她遇上的头一位给自己解释沈家发生巨变的人便是他，此人不是任职清闲却没什么话语权的官员吗？怎么一转身变成了钦差？

心里充满疑虑，但沈苑暂时没有出声，也没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