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殷殊看出她脸上的困惑不是作伪,淡淡一笑,“你不觉得,你祖父瘫得太凑巧,傻得又太蹊跷了吗?”
秦瑟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你觉得,他不是真的得病,而是有人——”后面的话秦瑟没有说出口。
她在回想原作。
其实在原作中安国公府只是背景板之一,作者只重点交代了秦瑟和秦笙这两个人物,并没提到安国公的瘫痪和痴傻是不是人为。
但就凭殷殊的智商,既然他这么说了,那这里面毕竟是有鬼。
对这件事的前后因果秦瑟是完全不知情,所以她有些迟疑,“你怀疑是我二叔和三叔做的?”
话说出口后,秦瑟就意识到,这两人确实有动机。
她听戚婉凝说过,国公爷还清醒的最后那两年里在几个儿子中,最亲近的其实是秦淳。
虽然秦淳是早死的原配生的,从小被养在祖母身边不怎么得父亲宠爱,长大后做官也平平,完全没有秦淅和秦溶的聪明才智,但到了晚年之后,国公爷就是看他比别的儿子顺眼。
秦淳为人老实本分,从不图别的,他身上那股子“佛系”的淡泊劲头,让年迈的国公爷感觉很踏实。
也有别的原因。
这国公爷年轻时也是个万花丛中过的风流浪子,到老了之后,他却怀念起了几十年前就已经离世的发妻。
他会时不时去宗祠,在母亲和发妻的牌位前说一会儿话。
戚婉凝说,那是秦淳已经离世的祖母说的,秦淳的眉眼很像他早逝的母亲。
国公爷痴傻前对忽视已久的长子忽然就亲近起来,可能也有怀念亡妻的缘由在里面。
但不论这原因究竟是什么,国公爷都不肯受继室何氏的摆布,上书朝廷改立世子。
就算秦淅和秦溶的官做得再大,何老太太如何卖力地给他洗脑,说她的儿子在长相和性子有多像年轻时的他,他都不肯让她的儿子当世子。
这是他风流荒唐了大半辈子,也在内宅的事情上对何老太太言听计从了大半辈子后,唯一一件坚持己见的事。
但也恰好只有这件事,才是何老太太和秦淅秦溶最关心的。
而秦望也就是这不久后忽然痴傻了。
秦淳和戚婉凝都是厚道人,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们不会对婆母和二房三房妄加揣测,但秦瑟一个从别的世界穿来的没爹养没娘疼的孤儿,天生就不怎么厚道。
她对上殷殊的眼神,和他完全想到一块去了。
“你能找到证据吗?”秦瑟的眼睛亮了起来。
若是能借此机会坐实何老太太和二房三房的罪名,就是为长房除去最大的祸患。
从此之后只要安国公府不倒,那秦淳和戚婉凝就再无后顾之忧。
“能。”殷殊的语气淡然中带着几分不屑,就好像秦瑟的问题在贬低他的智商,“要是我连这个把握都没有,还大费周章把老爷子带走做什么?”
秦瑟越听越兴奋,要不是殷殊还在这里她都想摩拳擦掌了,“那就拜托你了。”
“我为娘子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你只说一句拜托?”殷殊朝她静静的微笑。
秦瑟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想要什么?”她问。
殷殊垂着眼眸,似乎沉思了许久,才缓缓道,“我要你在宫中帮我接近一个人。”